萧砚礼在街头和乞丐抢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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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颗栗子字数:2235更新时间:25/04/27 02:24:54
见萧夫人问话,江照棠点了点头,语气恭敬,“好吃的,甜而不腻,贵府厨娘手艺颇佳。”
江照棠自认自己这番话恭敬有礼,又奉承了一番萧府,应当是挑不出毛病来。
不想右手边萧从鹤听见自己这句话被茶水呛了一口,掩着唇直咳嗽,咳的眼尾微微泛红。
萧夫人伸手替自己大儿子拍背顺气,笑眯眯捻起一块糕点丢进嘴里,“是不错,慎之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要是再惹他爹生气,被他爹从萧府赶出去,也算有门养活自己的手艺,不至于在街头和乞丐抢饭吃。”
江照棠一噎,嘴里那块桃花酥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谁?这糕点谁做的?萧砚礼那个黑心肝的做的?!
忽地,江照棠余光瞥见自己面上摞着的几块糕点,模样越看越是眼熟,像极了前些时日被她丢进狗碗里的那几块。
“你若是喜欢,待慎之回来我让他再送你一匣子。”萧夫人笑着说道。
江照棠如坐针毡,费力咽下半块桃花酥,硬着头皮道:“多谢萧夫人。”
萧夫人笑眯眯望着她,示意她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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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萧府的书房,萧砚礼同样如坐针毡。
他的好父亲这会正冷笑着掂着手里藤条,似乎是在寻思着哪块地方抽起来更解气一些。
萧砚礼垂眸敛目立在他跟前,他爹不发话,他也不吭声,一大一小就这么对峙。
须臾,萧长远厉喝一声,“还不跪下!”
萧砚礼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撩起衣摆跪的板正。
萧长远围着他直转圈,声洪如钟骂道:“你真是反了天了!连皇家的事都敢插手!今日你敢查三皇子母家,明日是不是就要查你老子我啊!”
萧砚礼垂首,“不敢。”
“不敢?”萧长远气的身子一个哆嗦,重重一拍桌子,顿时杯盏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茶水溅了两人一身,“我看你胆子大着呢,手段也厉害着呢,连贵妃母家吞并田地这等大案子都能查出来,递到御史台上去,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萧砚礼伸手掸了掸溅在自己膝上的碎瓷片,“侥幸而已,父亲谬赞了。”
萧砚礼这句话一出,萧长远原本唱戏唱给门外探子看的五分怒气叫他激到八分,险些真拿了藤条抽他。
这小兔崽子到底知不知道他被皇帝留在宫里喝了几盏茶,可怜他想解手都不敢提,硬生生憋回府还要陪他唱这么一出大戏,好叫宫里那位安心。
萧长远看着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
萧砚礼这会连话都懒待说了,起身推门就出去。
迎面撞上一个眼睛乱转的小厮,他也只是瞧了一眼,径自朝祠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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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将近尾声,江照棠才看见萧砚礼换了身衣衫回来,她幸灾乐祸往他身上扫了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不免有些失望。
“看什么?”萧砚礼施施然在她身侧坐下,问道。
江照棠抓着手里糕点,朝他狰狞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萧大小姐离开这么一会是不是做糕点去了?”
萧砚礼目光一顿,看向一边的萧从鹤。
萧从鹤没有回应他的目光。
萧砚礼垂下眸子,接过她手里糕点,“好吃吗?”
江照棠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平静,一时间满腹草稿没处发,有些憋屈,“好吃什么,难吃死了。”
“哦?”萧砚礼挑了下眉,端起那碟空了的碟子,“那这碟子里的是小狗吃了?”
见萧砚礼敢把自己比作狗,江照棠恼了。
萧砚礼顺势放下碟子,略一颔首,“那是小猫吃的。”
江照棠冷笑,他把自己当个人看能怎么样。
眼见两人又要掐起来,萧从鹤在旁边适时出声,“慎之,外面落雨了,母亲让你送江姑娘归府。”
“不用,我自己能回。”江照棠起身抢着开口。
萧砚礼抬眸扫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江照棠像身后有狗在撵似的,匆匆绕过影壁就要去寻采月,然而一只脚才转过去,手臂就被人拉住了。
一回头,正是面无表情的萧砚礼。
“大哥说我若是不送你,就要罚我做十屉糕点。”
江照棠才不管他是做点心还是做包子馒头,甩手就要挣开他,“那你现在做去吧,赶得及晚上还能闭眼睡觉。”
萧砚礼不回话,牢牢攥住她手臂不放,拉着人绕过影壁顺着廊下走去。
江照棠被他拽着朝前走,跨着步子勉强跟上他步伐,气的一手攥成拳头就要揍他。
不曾想走在前头的萧砚礼忽地停下步子,她一个闪躲不及,鼻子狠狠撞上他后背。
也不知这人是什么做的,那背上肌肉和铁块一样硬,撞的她鼻尖生疼。
“你干什么,前面有狗咬你啊。”江照棠揉着鼻子骂道。
萧砚礼松开攥着她手臂的手,侧身让开,让她去瞧檐下如注的水柱。
江照棠这才发觉外头下了大雨,天色乌蒙蒙的,早些时候在室内都没发觉。
“伞呢?”江照棠斜眼看他。
萧砚礼回望她,“没拿。”
江照棠气的想笑,“没带伞你送什么人,是要让我把你顶在头上避雨吗?”
檐外雨越发的大了,斜风卷雨吹入檐下。冰凉的雨珠打湿衣衫,湿漉漉贴在身上,难受的紧。
江照棠不快皱起眉,正要往回走时,一件带着暖意的外袍落在自己身上。
周身顿时一热,紧绷的身子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嗅着淡淡沉木香气,她侧过脸去看仅着中衣立在廊下的人,神情有些复杂。
他回去拿顶伞能怎么样?
“走吧,趁着雨还没下大。”萧砚礼伸手拎起外袍一角盖在她头上,不自觉弯了弯唇角。
眼前视线陡然一黑,不待自己惊呼出声,右手被熟悉的温度包裹握住,拉着她走下台阶。
大雨滂沱,豆大的雨滴拍打地面,发出沉闷响声。
一片漆黑中,那沉木香无孔不入往鼻子里钻,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气味,那种感觉就好像她被萧砚礼抱在怀里一样。
江照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抽被萧砚礼紧紧抓住的那只手。
“做什么?”
江照棠非但没有抽出手,反而被攥的更紧了。生着薄茧的指腹无意间挠过嫩白掌心,那股痒意直达心尖,像是有人拿羽毛在她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