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系统流佛尔斯

    佛尔思的脑袋愈发得迷糊，感觉自己的思绪就像煮沸的开水一样，不断冒着气泡，想要冲开头部的束缚。

    而克莱恩在将佛尔斯拉上灰雾后，一言不发，就这么注视着她。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

    徘徊于贝克兰德的懒狗，

    可供格尔曼·斯帕罗驱使的胆小生物，

    翻身都要人推的咸鱼，

    不那么伟大的佛尔斯·沃尔。

    几秒过后，佛尔斯清醒了过来，之前深切入骨的痛苦、烦躁、疯狂和绝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似乎压根不存在，只是一场幻觉。

    今天这么快就撑过去了？佛尔思疑惑地睁开刚才不自觉闭上的眼睛，看见自己的下方是无边无际的灰白雾气，身前则有一张古老斑驳的青铜长桌。

    这是什么地方？他是谁？我穿越了？佛尔思代入作家思维，开始胡思乱想。

    这踏马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贝克兰德吗？

    紧接着，她发现青铜长桌的最上首，有一道被浓厚灰雾包裹着的、似乎在俯视着一切的神秘异常的身影。

    豁然间，她在冥冥中感受到了什么，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而去了。

    是了，是金钱。

    在这伟大存在的注视之下，“富有”这一概念被剥离、离自己远去了。

    旋即，她想起了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她在极度痛苦之下，一次性诵念了好几位正神的尊名。

    所以眼前这位是？

    佛尔斯有些不确定的问：“您……您是愚戏之主？”

    刚才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念了什么她自己也不太记得。

    克莱恩微笑颔首道：“你直接称呼我愚者先生就行。”

    真的是！可是，祂为什么要拯救我？

    佛尔斯身为作家的思维立刻开始疯狂发散。

    因为还在创业期，新生的神明每天都要亲自接客……

    《为了拯救教会，努力出道吧神明大人》

    不，不能想下去了。佛尔斯赶紧收敛思绪。

    而此时，克莱恩也在思考。

    刚才他将佛尔斯拉上灰雾时注意到她身上覆盖了一层虚幻的深红和朦胧的呓语。

    这类同于进入灰雾之上前的恐怖呓语，但感觉却一点也不疯狂，一点也不邪恶，并且不蕴含明显的恶意。

    在佛尔斯穿过灰雾时，克莱恩勉强听到了那段呓语。

    “帮助我……帮助我……”

    见愚者先生一直不说话，佛尔斯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突然，她看见一个蓝色的长方形薄膜在面前展开，一行字迹浮现在薄膜上。

    【恭喜你成功面见伟大存在，系统正在加载中。】

    啊？

    佛尔斯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光幕。

    系统？

    她想起了罗塞尔大帝写的那些系统流的。

    这……金手指？

    这种好东西能落到我手上！

    佛尔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高坐长桌首位的愚者先生。

    愚者先生沉默不语，似乎没有注意到佛尔斯面前的光幕。

    连一位伟大存在都无法看穿，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系统！

    “再过几分钟，你就可以回去了。”这时佛尔斯听到愚者先生开口。

    来不及在意系统的事情，佛尔斯赶紧壮着胆子询问：“伟大的愚者先生，每当遇见满月，我是否可以诵念您的名？”

    系统真不真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下一次满月时得不到庇护的她必死无疑。

    “我，我会做您的虔诚信徒。”佛尔斯也不知道自己能送上什么，感觉作为正神的愚者先生大概对她的灵魂也不会感兴趣。

    “不，不需要。你的信仰是自由的。”克莱恩含笑摇头，“不过我不介意顺手帮一帮你。”

    想了想，克莱恩为了装逼补充了一句：“无论是蒸汽的信徒还是欢愉的信徒，在我这里都是平等的。”

    反正他都是教会承认的正神了，悄悄抬高一下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真是太感谢您了。”佛尔斯发自内心的感激，她再也不想经历类同于先前的那种痛苦“噩梦”了。

    确定好这件事情，她放松了许多，这才开始研究起了面前的系统。

    系统上的文字已经变化。

    【新手任务：坚定自己的立场】

    【任务介绍：在你面前的，是来自世界之外的欢愉星神阿哈。谁也不知道祂降临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你的选择是？】

    佛尔斯一惊，来自世界之外的外神！

    她慌张的抬头，却发现愚者先生一动不动。

    又低下头，发现脚下的灰雾也不再翻涌。

    像是时间被暂停了。

    所以，在我做出选择之前，时间是静止的？佛尔斯立刻反应了过来。

    【选项一：作为本世界的一份子，你要坚定自己的立场。勇敢的跟外神斗争到底。当场指出对方的身份。】

    【选项二：匹夫之勇并不可取，应当虚与委蛇，点明对方身份而后假意顺从。】

    【选项三：你很好奇对方降临的目的，于是假装没有察觉，打入敌方内部。】

    【选项四：你早就看这个世界不爽了，于是你今天就要当一回“无尽星空的引路人”，太君里面请。】

    佛尔斯欲哭无泪。

    我哪个都不想选，我只想回家……

    光幕上出现了一个六十秒的倒计时，是在催促佛尔斯进行选择。

    纠结几秒，佛尔斯一咬牙，在【选项三】上点了一下。

    【你选择了选项三，你觉得，愚者的目的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一棒子打死并不可取。你想要对其深究。】

    什么叫一棒子打死并不可取？我会被随手碾死的好吗？佛尔斯在内心呐喊。

    【你开启了探寻真相的支线，在支线中，你将扮演一位怠惰的少女，探寻世界的秘密，邂逅无数不同的人，逐步发觉「愚者」的真相……】

    下一秒，光幕消失，时间恢复正常流动。

    佛尔斯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自信”的情感，原本的紧张似乎被压到了心底，感觉自己忽然一瞬间拥有了极好的心理素质和相当不错的表演能力。

    她若无其事的看了一圈青铜长桌，注意到周围还有许多座位，于是试探着问道：“愚者先生，您这里似乎还有别的人经常往来？”

    这一套操作让她自己也被小小的惊讶到了，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淡定。

    但转念一想，这大概是系统的功劳。

    克莱恩态度轻松地笑道：“是几位和你差不多的人，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我拉入了这里。”

    “他们希望我能定期召开聚会，进行配方的交易，材料的买卖，消息的交换，和任务的委托。我答应了他们。”

    佛尔思这时想起，“欢愉教会”是正神教会。如果愚者先生真的是邪神，那么三大教会根本不可能承认愚戏之主的信仰。

    所以难道是……两个世界之间的交流？

    心念电转间，佛尔斯大胆问道：“愚者先生，我能加入这个聚会吗?”

    “可以，每周一，下午三点，排除掉干扰。”克莱恩微笑指了下青铜长桌表面突然具现出来的纸牌道，“他们决定以塔罗牌的名称为各自的代号，你可以自行挑一张，以下已经有主人，不能选。”

    佛尔思点了下头，感觉这位愚者先生看上去真的很好说话，加上系统似乎也在暗示「愚者」并非恶神，于是又放心了些。

    她洗牌切牌，嘟囔了一句：“让命运来安排我的称号吧……“

    很快，她抽出了一张牌，看了眼道：“魔术师。”

    “欢迎你，魔术师小姐。欢迎你加入塔罗会。”克莱恩微笑点头。

    塔罗会！佛尔斯手微不可查的一抖。

    那个恐怖组织塔罗会？！

    这居然是“欢愉教会”的官方组织吗？难怪杀的都是“海盗”、“诈骗师”之类的人……难道是类似红手套的组织？

    胡思乱想间，克莱恩轻敲两下长桌。

    “你可以离开了。”

    佛尔斯赶紧低头：“再见，愚者先生。”

    灰雾翻涌，深红涌现。

    躺在客厅地上的佛尔思睫毛抖动了几下，眼睛缓缓睁开。

    回到现实，她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汗水打湿的衣服。

    翻身坐起，检视自身，发现除了头发有变长变密一些，其余部位并不存在别的异常。

    “我的人生已经完全不同了。系统……愚者……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无声自语中，佛尔思就那样抱膝坐在地面，怔怔出神，时而彷徨，时而忐忑，时而心酸，时而茫然。

    就在这时，系统光幕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你加入了塔罗会，获得了“魔术师”的卡牌。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这一次，很可惜你没能修改自己的命运。】

    “修改命运？等等！你从来没说过！”佛尔斯忍不住低呵出声。

    【在原定的命运中，你止步于了愚者座下的弱小天使，虽然几乎可以轻易地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但这也让生活变得毫无惊喜可言。这对于热爱冒险的你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你决心改变这一切。】

    “啊？”佛尔斯愣住了。

    天使？谁？我吗？

    毫无惊喜可言？耻辱？

    【你决定……】

    “等等！等等！我不要改变啊！”佛尔斯慌忙摆手。

    【你决定改变这一切，先从尽力赶稿开始……】